中国工农红军强渡大渡河纪念馆-大渡河纪念馆_大渡河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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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长征经过“河道”及强渡大渡河概况 张弗尘

     一九三五年一月,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在遵义召开了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后,扭转了长征初期的被动局面,在三个月内进行了四渡赤水、重占遵义、南渡乌江、佯攻贵阳、威逼昆明、巧渡金沙等战役,运用了一系列灵活的战略战术,顺利地通过了彝族民区,于一九三五年五月二十三日进入“河道”。⑴
   (一)红军长征经过“河道”的时间和路线
    渡金沙江后,红军的主要目标是渡大渡河继续北上。从西昌出来有两条路可通大渡河,一条翻小相岭,从越巂到大树堡,过大渡河即达汉源县富林镇,这是当时通往成都的大道;另一条是从泸沽向左到冕宁,经过彝族区到安顺场过河,这是一条难走的小道。红军声东击西出其不意,以一军团二师五团和三军团的第一十团占领小相岭,直达大树堡佯攻,摆开攻打富林直取成都的架势,主力中队则从冕宁县过彝族区直达安顺场。
    红军于五月二十三日经栗子坪的筲箕湾进入河道七场的擦罗场姚河坝、小堡子、老街子、海洋会,经三墩、新场翻马鞍山到安顺场。二十五日,红一团十七勇士强渡大渡河成功。但因水深流急无法架桥,船渡需时甚长,安顺场渡口仅一师夹河逆流而上飞夺泸定桥,胜利渡过大渡河。
    红四团从安顺场出发过小河经松林坪、哑垮,翻冲岗到海尔洼翻碗岗到田湾,在田湾菩萨岗前的灯杆梁子与二十四军(川军)一个营打了一仗,翻猛虎岗进入泸定县的弯东、磨西面、上田坝、下田坝等地,于五月二十九日胜利到达泸定。红一师在安顺场渡河后,在安靖坝击溃渡口守敌,乘胜追击,控制农场、安顺场等渡口,沿大渡河北上,经深池沟、挖角坝进入泸定县得妥、沈村,由红二团配合红四团夺取泸定桥,其余部和干部团则转入龙八埠与主力红军部队会师向化林坪方向开拔。

    根据许多群众回忆,红军大部队前后过了七天七夜,先头部队(红四团)到达田湾是五月二十七日(农历四月二十五日),据此则最后一批红军离开应是六月二日,前后共历时十天左右。
   (二)红军长征在“河道”的活动
    红军长征经过“河道”虽然是只有十天左右时间,但留下了不少极为重要的革命遗址和革命文物,也留下了很多英勇善战、艰苦奋斗、宣传群众、组织群众,以及遵纪爱民的动人事迹。
1、十七勇士强渡大渡河
    大渡河是长江上游的一个支流,古名涐江,两岸危崖峭壁,河水从万山丛中奔泻而来,白浪翻滚,水声如雷,流速每秒四米,流至安顺场(紫打地)河床宽达三百多米,形势十分险要,非熟悉水性的当地船工不能渡河。太平天国革命时期翼王石达开就是在这里被清军堵截,面对滔滔的大渡河水无法过河,而身陷重围以至全军覆没的。
红军巧渡金沙江后,要北上就必须过大渡河。当时蒋介石电令四川军阀刘湘、刘文辉、杨森调精干部队沿大渡河北岸布防,扼守各主要渡口。薛岳、周浑元、吴奇伟等中央军则尾随红军追击,妄图把红军困死在大渡河南岸的安顺场。那时候,蒋介石发出了“要朱毛成为石达开第二”的狂妄叫嚣。敌二十四军一个营(营长韩槐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奉命扼守安顺场渡口的,安顺场对岸的安靖坝及大渡河沿线驻敌人一个团(团长余伟如)主要在安顺场渡口下游十五处的宿家坪,下游富林镇驻敌二十一军一个旅(王泽浚),上游泸定桥驻三个“骨干团”。⑵
红军到来的前几天,安顺场守敌惶惶不可终日,强令老百姓全部迁往河对岸安靖坝,准备放火烧毁安顺场,撤走全部渡船,安顺场遍街堆满干柴干草,准备烧街。安顺场的房屋有一大半是本地人、宁属靖边部营长赖执中的产业,一旦烧街,必然要烧掉赖执中的万贯家财。赖执中和执行烧街任务的敌连长争吵起来,双方渡船过河去找余团长,赖执中“具结”担保在红军到前一定烧街。交涉完后,过河回到安顺场时,天已傍晚,渡船也就留在南岸了。赖执中做梦也没想到,红军当天晚上就会赶到安顺场,而且就凭这只留在南岸的渡船于次日强渡成功。 ⑶
安顺场这时只有赖执中带的一个排的兵力,一个班守卫赖的住宅,一个班在河边守船,一个班在场上巡逻。⑷
 五月二十四日深夜二十二点,红一方面军一军团一师一团(团长杨得志、政委黎林)在红军长征先遣队司令员刘伯承和政委聂荣臻的率领下,经一天一夜冒雨行军一百四十多里,来到距安顺场仅十多里的马鞍山顶。了解敌情,分析形势后,决定二营到安顺场下游小水一带佯攻,吸引对岸余团主力,一个营先占安顺场然后强渡。⑸
 天漆黑,部队冒雨前进,赖执中的民团不堪一击,不到三十分钟就被打垮。抓住俘虏赶到河边,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船弄到手。老船工帅士高就是这样回忆的:“那天晚上,红军赶到安顺场时天正下毛毛雨,我起来解手,听到河边有动静,结果是红军一枪未打,就把渡船夺去了”。⑹
 经过说服、教育、宣传,红军连夜找到了十几个船工。
二连以连长熊尚林为队长,组成了十七个人的渡河奋勇队,每人一把大刀、一支冲锋枪、一支短枪、五六个手榴弹,还有作业工具。 机枪和炮兵阵地的神枪手、神炮手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以最强的火力掩护渡河的勇士们。
五月二十五日早饭后,雨过天晴,瓦兰色的天空缀着朵朵白云,被雨水冲洗过的悬崖峭壁更显得峥嵘高大。满河大水,波浪滔滔,载着十七位勇士的渡船,在热烈的期望与鼓舞声中离开了南岸,开始强渡。对岸敌人胆战心惊,向渡船开火。一声令下,早已瞄准对岸敌人工事的神炮手赵章成“通”、“通”两炮,敌人的碉堡就飞向半空。红军机枪、步枪一齐开火,炮弹一个一个落在敌人碉堡上,机枪一梭子一梭子像暴风雨般射向对岸,船工们一桨连一桨拼命地划。据当时给红军带路到马鞍山的老船工何玉轩回忆:“两边的枪像火炮子一样打开了,看见那只船的周围被大炮打起的水花子都有几十丈高”。⑺
 渡船随着汹涌的水浪颠簸前进,勇士们冲过一个个巨浪,避过一阵阵弹雨,奋勇地向北岸冲,当时开船的帅士高回忆说:“本来我们是想把船停靠在对面尖石包,好躲过敌人的火力,但是水急,船靠不拢,刚一进去就被挤出来冲下去,船边边上被礁石擦了一下,咔的一声,都担心船烂,经检查船还未烂。船已打到桃子湾”。⑻
 这时,船上跳下四个船工,在滚滚急流里拼命用背顶着船,另外四个船工用竹杆使劲撑着慢慢靠拢北岸。船离岸还有六、七公尺,勇士们准备跳下水,冲向岸上,向敌人猛烈射击。敌方枪声大作,手榴弹滚雪般往下扔,安靖坝冲出一股敌人,想把渡河勇士们消灭在岸边。南岸我神炮手、神枪手们再一次发挥威力,炮弹、枪弹在敌群中炸开了花。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十七勇士飞奔上岸,占领了渡口工事。然后,在一片硝烟迷雾中,勇士们声声怒吼,猛打敌群,手中大刀飞舞,寒光闪闪,刘文辉的“双枪”兵溃不成军,拼命往山上逃跑。红军胜利地控制了渡口。⑼
 过了一会,渡船又回到南岸,营长孙继先带领机枪射手上船向北岸驰去,增援十七勇士。以后,一船一船地渡过去,继续前进,扫除了沿河四十里之内的敌人。“反动派原认为红军走大树堡去雅安、成都。后来才知道红军已在安顺场渡了大渡河,一股劲的把队伍从富林往安顺场方向赶。到了美罗,正碰上被红军打垮的韩营军队。红军驻在美罗的这边,反动派再也不过来了,大部队的红军顺顺当当地向泸定方向开去”。⑽
 天险大渡河就这样被红军渡过去了。
    2、红军和船工
    从五月二十五日起,一连七天七夜,古老的安顺场沸腾了。
击溃敌军完全控制渡口后,红军曾试图架设浮桥。老船工郑本元说:“红军到了安顺场后,曾经拉钢丝绳搭浮桥,板子都准备好了,但是河水流得太急,浮桥刚搭好一半,就被急流冲翻了,红军才被迫用两只船过渡”。⑾
 渡口边,是安顺场从来没有过的盛况。“红军在大渡河渡口组织了五十二个船工,成立了一个指挥部,由船工刘学仲负责总指挥。头一天,白天晚上都开,对河两岸各点一盏灯,安顺场这边的一盏放在炮台上,安靖坝那边的一盏放在尖石包上。因为晚上灯光不明,船在河中间看不清,以后就只是白天开,晚上没开了。船工五十二人分为四班,人停船不停,轮班开船。两岸红军各有一排人,专门拉纤藤,河对岸安靖坝渡口桃子湾的船拉到尖石包新路上,河这边从陈家湾拉到小河口起渡,每天天刚亮就开船,傍晚看不见才收船……。”开到第三天,国民党的飞机来了,嗡嗡叫,红军就用树枝把船伪装起来,红军说:“把树丫枝搭起,飞机上看下面,跑马如滚豆。”⑿
二十五日强渡时只有一只渡船,“一连开了几船,才又把沉到安靖坝河边的一只船弄起来”。⒀“又找了一批木匠,修好了一只坏船,第二天船已增加到三只了,撑船的水手也增到八十多个,这表示群众对红军的拥护热情”。⒁但是“开到第四天出了问题,开船的人吃了酒,把船开翻了,淹死了一、二十人。这下子只有两只船了。”⒂
前后为红军渡船的船工,能回忆出名字的有七十多人,现在活着的仅有五、六个,我们基本上都访问过了。“渡船时河边上搭了三个棚子,供船工吃饭、休息用”。⒃河里漂着红军宣传十七勇士的竹片标语,李光忠是这样描述的:“写在竹片上的标语是‘要当红军呀’”!等等,竹片有手掌宽,一尺多长,放在水里,顺水漂下,遍河都是。竹片浪到岸边,后面红军部队拣起看了又扔下河去,让它漂下去。标语一下河,消息就灵通。
    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描写:“朱总司令的老习惯,见了群众总是笑嘻嘻地做宣传工作。他看见船工坐着休息,他亦坐下去,同船工们谈话。他很通俗地用着他老家四川的方言,问着当地的情形,并告诉这些船工说‘刘家军是保护大地主土豪劣绅的,他们都是压迫我们穷人的,我们穷人很多,一百里头有九十九个是穷人,只有个把两个是有钱的人。所以,只要我们穷人团结起来,是能够有力量把这些剥削人的混账王八蛋打倒的……’句句话说得船工点头称是。”
“谈了之后,我们一同到屋里坐着,访问着当地的情形。总司令说:这些水手很好,大家努力宣传几个当红军,放在工兵连,将来在四川行动时有用处的。”⒄ 这次我们调查,得知的确有船工当时参加了红军,船工韦崇德在谈话里讲到:“礼约的李正银、李正强开完船后和红军一起走了”。⒅
3、宣传群众组织群众
遵义会议后,红军改变了长征初期“左”倾机会主义路线下的单纯打仗的作风,毛主席倡导的宣传群众、组织群众、帮助群众的优良作风又重新开始恢复,红军每走一个地方,哪怕是时间短暂,都要做群众工作。
    红军进入“河道”后,沿途写了不少标语,现在在安顺场保存下来的还有:
   “红军是工农的军队!”
   “白军士兵是工农出身,不替军阀打仗,当红军去!”
   “川军兄弟们同红军联合起来打倒军阀刘文辉!”
   “欢迎川军来当红军!”
   “红军优待白军俘虏兵,回家发路费,当红军更欢迎!”
   “不替军阀刘文辉打仗,大家当红军!”
   “川军弟兄到军(中)来,打倒刘文辉,赤化全川!”
    在海尔洼叶大坪喜朋清家里,还新发现了八行毛笔写的木板标语,字迹清晰可辩,内容如下:
   “红军是帮助工人农民的军队!”
   “白军是帮助土豪劣绅的军队!”

   “川军弟兄掉转枪头杀死压迫你们的官长,拖枪过来当红军!”
   “红军是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
   “白军是帮助日本帝国主义的!”
   “打倒抽收苛捐杂税的刘文辉、刘湘!”
   “打倒屠杀工农的刘文辉、刘湘!”
   “只有苏维埃才能救中国!”
    在田湾光华村苏光先的泥壁上,现残存下三条标语,那个地方正是菩萨岗战斗、红军歼灭敌人一个营的地方。标语至今尚能辨认:“反对刘文辉枪杀逃兵”、“送治川军伤员”、“优待川军俘虏”等等。
    这充分说明了红军组织群众、瓦解敌人的政治宣传工作。
    在安顺场通往海尔洼的大路上,红军的队伍每天络绎不绝。街上到处都是过路休息、吃饭的红军,沿街的柳树上拴着战马,墙壁上到处都是标语,安顺场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穷苦的劳动人民扬眉吐气、欢欣鼓舞,土豪劣绅地主老财们仓惶出逃、狼狈不堪。
红军在安顺场七襄农学校内(现在的安顺小学)召集了当时能找到的六、七个人开会,宣传革命道理。后来,找到三个很穷的“干人”,组织群众成立抗捐委员会。据83岁的刘金福老大爷回忆说:“红军强渡大渡河后,曾把刘金福、彭德云和另外一个青年人找去,给他们宣传‘天下干人是一家’的道理,启发他们组织群众成立抗捐委员会,由他们三个当抗捐委员,还说到了成都后就给他们发枪来。最后还写了条子给他们三人每人一张,上面盖有“李福春”的印章(按:可能是李富春,当时是红军总政治部代主任)。可惜这些重要的革命文件都没有保存下来。”
⒆在安顺场,至今还有很多人传说,红军首长接见一个熟悉当地掌故老人的故事。有的甚至就说是毛主席接见了宋大顺。有四盏马灯接送宋大顺,并设宴请宋大顺吃了饭,问了宋大顺当年石达开到安顺场的情况,宋大顺说:闹‘长毛’时,石达开在紫打地失败的原因是:
    前有大渡河天险阻拦,
    右有唐军门雄兵百万,
    左有松林河铁索斩断,
     后有铁寨子倮倮把关。
宋大顺还说了些四言八句来歌颂红军,如:“红军起义,替天行道。百税厘金,一笔勾销。贪官污吏,望风而逃。打尽土豪,百姓欢笑。”这些故事至今还在群众中流传。经查《长征记》中,廉臣写的《随军西行见闻录》有这样一段描述:“当晚我为政治部副主任李富春诊脚病,适李召见一老者,年已九十以外,为当地之童馆教师,曾亲见当年石达开在此失败者,正由李富春享之酒肉,请其讲述石军历史。据老者言,石军到安顺场时当有五、六万人,刀枪马匹无数。但至安顺场,忽遇上游大水,安顺场前面之山水暴发不能渡。前有大渡河,右有清军,且拆断小河之铁索桥,左为崖绝壁,后为彝民,且当时彝民之数量远过于现在,石军被困于此者,凡四十七天。当时军心不固,而石氏本人亦动摇,故自缚入清营。石军均为俘虏。老者并云,“长毛”并非强盗,自称复汉灭胡。石部对人民甚和气,军队有纪律。老者并云,“红军之纪律则较翼王更好。”
    据此印证,在安顺场接见宋大顺的首长是李富春同志了。
海尔洼街上的曹体义,红军经过时年仅27岁,在街上开小茶馆,他和另外一个农民张开智,曾经在红军的宣传教育下,组织过当地群众欢迎红军,他向我们描述了当时红军路过海尔洼的情况:红军未来之前,国民党就宣传说倮倮要打来了:场上的人几乎都跑完了。曹体义和张开智为了弄清情况,就朝安顺场方向去,在路上遇到红军,经过盘查,把他们由连、营、团逐级送到了政治部(安顺场)。在红军政治部里受到了热情接待,那里的人向他们讲了好些革命道理,最后帮助组织了类似乡、村苏维政权。由曹体义担任政治委员,张开智担任宣传委员,还给了每人一张纸条(可能是委任状),叫他们保存好。临离开时,给了他们一大捆标语,叫他们拿到海尔洼去张贴。曹、张回去后,就分头把那些受国民党欺骗宣传四处躲藏的群众动员回来,准备迎接红军。当天,海尔洼街上到处贴满了标语,茶房、饭馆,杂货商店……所有铺面都打开了,小摊小贩沿街摆满开水和各种小吃。第三天,红军的大队伍来到海尔洼,群众站满了两边欢迎红军。海尔洼热闹得好似盛大的节日,许多人拿出东西送给红军,红军要给钱后才吃,不收钱的东西红军就不吃,哪怕是喝口冷水红军都要给钱。
    红军的女兵背着枪骑着马来了,在街上向群众作宣传:“老板,红军是穷人自己的军队,是打土豪的,不要怕。”
红军在街上驻扎,不进民房,晚上下了铺板铺床,第二天又上好,借的东西都还了,还要打扫干干净净后才离开。⒇
    4、打土豪 分粮食
红军爱憎分明,十分注意遵守群众纪律,对土豪劣绅则毫不手软。擦罗的民团团长李在扬,是个大烟鬼,平时欺压百姓,红军快到时,他迫于红军的威势,投机取巧,搞了些红布、鞭炮,装模作样去迎接红军。红军把他捆起来带走了。同时被捆走的还有擦罗军粮转运站站长汤××。粮食除大部分没收作军粮外,一部分分给了当地的穷人。(21)
    在新场的三墩,红军抄了地主汤茂才的家,把他的粮食和衣物分给了群众,还杀了他一头猪,叫群众吃,叫群众不要怕。(22)
    在新场,红军从西昌那边捉来一个天主教神甫,这个神甫在新场不但有田产,而且还有“公馆”。这个神甫被当地的忠实信徒悄悄地放走了,红军发现后就打着灯笼火把遍山捉拿,因为当地都是茅草房,不小心引起了火灾,红军一一作了赔偿。甚至是过一批红军,赔偿群众一次。
在安顺场,红军把赖执中的住宅围着,赖为了转移目标逃走,命人放火把临街铺面点燃,红军不仅自己救火,还对救火的群众每人发给三个钢洋,受到损失的群众也给补助。红军没收了设在金花庙内的军粮转运站的粮食,部分分给了群众。(23)
    红军在安靖坝抄了民团团总张义和的家,把他的粮食和衣物分给了群众。(24)
在哑垮,红军看到高清云擦枪,问他为什么擦枪,高说是打倮倮,把他吊起来抄了他的家,结果抄出了八坛酒,八背腊肉,十二块丝,一大堆钢洋和首饰,又烧了一撮箕地契、借约等。(25)
 在海尔洼抄了国民党西昌参事官恶霸地主周海如的家,把他的粮仓打开,几个碾房碾米,叫群众去背。还有两家土豪的猪也被杀了,把周海如也捆走了。
在挖角坝,把马洪安的粮食、衣物拿来分了,并没收了另一家大地主山二娘价值100元的布匹,红军拿去打草鞋。(26)
    在叶大坪(现在的双坪村)把国民党军粮转运站的粮食也拿来分给穷苦群众。(27)
    在红军行军路上,许多群众见到了红军捆走的土豪劣绅,如擦罗的李在扬(在过松林洒哩时鸦片烟瘾大发跳河自杀)安顺场的邰明轩,哑垮的高仲玉,冕宁的一个老地主,海尔洼的周海如(死在桂花坪)等。
    5、菩萨岗战斗与夜袭猛虎岗
    菩萨岗在田湾街东北十余里,有似一堵石壁横挡在通往泸定的路上,两面都是峭壁,中间一条小路,形如上天梯,岗顶是个隘口,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这里是通往泸定的唯一咽喉要道,敌二十四军早在一月前就派了一营兵驻守此地,扼守隘口,营部就设在菩萨岗后面什月坪的庙宇里,营长姓肖,妄图在此负隅顽抗。菩萨岗的灯杆梁子,敌人筑了碉堡工事。(28)
五月二十七日(农历四月二十五日)十几个川军押着一二十个老百姓到叶大坪军粮转运站背粮食,刚翻过碗岗,就遇到红军尖兵。
我红四团战士连续急行军来到碗岗,一个冲锋上前,二十四军押粮的双枪兵拼命往后退,红军战士奋勇追击。川军败下田湾河口的铁棒桥,把桥上的木板全部拆除,剩下几根铁棒,妄图阻止红军。红四团的尖兵们奋勇爬过铁棒,一口气追到菩萨岗下,后面的主力部队搭好桥板过河也来到了菩萨岗下,这时已接近中午。(29)
    敌人居高临下,封锁了路口,正面强攻一时未下,红军找到了当时年仅25岁的农民苏光先,请他带路。苏光先回忆说:“红军问我走哪条路可以打下菩萨岗,我和杨篾匠带着一队红军从张家荡毛表庭家地坝,杜银州家水井上去,我带一队红军从正面麦地坡桑树下等杨篾匠带的那队红军从左面山岗子打下来。过了一会儿,飞机来了,红军叫我隐蔽好。又过了一会儿,拿望远镜的那位红军看了一阵,就叫吹号,号声一响,红军就冲上去了,一眨眼,红军就占领了灯杆梁子,我也随着上了菩萨岗。川军的肖营长骑马往下面银厂沟逃跑,被两个红军小伙子举枪把马打死了,活捉了肖营长,用绿绸子把他捆了带过菩萨岗来。(30)
    菩萨岗打下来,已是下午时分,红军乘胜追击,于傍晚击溃什月坪守敌占领了什月坪,残敌向猛虎岗溃逃。
    对于这次战斗,在加仑的《飞夺泸定桥》(载《长征记》P282)一文里是这样描述的:“事到万难须放胆,我们久经战斗的团政委杨成武同志在侦察后,断定爬上左右的石崖,定可抄敌人背后,夺取这一隘口。他一面鼓励着战士,一面指导爬石壁的方法,攀藤负葛,一个一个地吊上去了。正面的仍在强攻,敌人耀武扬威地用机关枪一梭子一梭子射击。不到半点钟的时间,敌人后面的枪响了,敌人全部动摇起来。我们正面的乘势猛攻,敌人就这样垮下去了。一个猛追,完全消灭敌三个连,俘获一百余名,活捉营、连长各一、缴步枪一百余支,机关枪三十多挺,其它军用品甚多,尤其是烟灯枪遍地皆是。”
    刘文辉的兵在这次战斗中狼狈不堪,当我们来到当年的战场实地调查时几个老人向我们补充了一些情况:
    战斗进行过程中,菩萨岗还未打下来时,从打箭炉(康定)来了一个特务连,增援肖营,结果不但未免除肖营覆亡的命运,连他们这支装备精良的特别任务连,也葬身于什月坪了。
在红军凌厉的攻势下,川军士兵想拖枪逃跑,敌一位姓周(一说姓肖)的连长掏出手枪逼着士兵打,士兵们抵挡不住红军,掉转枪头打倒了他。那连长被护兵??背下来后,在袁家坪死了。另外一位姓徐的连长也是逼着士兵打,结果当场被手下的士兵开枪打死了。(31)
    苏光先还说:“从菩萨岗到什月坪,我们在那里数了一下就有38具川军的尸体。……。红军只牺牲了一个,受伤的两个。
    从什月坪到猛虎岗,群众都说没有打过仗,只有苏光先一个人说打过几枪,红军就冲上去了。在加仓的《飞夺泸定桥》里则写到:“……到达了猛虎岗。这是泸定桥的最后一道关口。山高有三十多里,左右完全不能攀登,也不能包抄,只有中间一条小路,并且是壁立的,上面也有一个隘口,照样筑了乌龟壳,驻了烟兵。听说又增加一个营上来。强攻不能,包抄无办法,……决定实行夜摸。”
    “在黑夜中,一切都是沉寂。稀疏的冷枪,断续地由山顶乌龟壳内放射出来。战士们没有一点声响,悄悄地一个一个地摸了上去。山顶上猪猡们一点也未觉察,一排手榴弹,打得那些烟鬼鸡飞狗跳,乌龟壳又被我们占领了……这样,一路的险要完全被红军占领了。”
    至此,红军就离开了“河道”进入泸定县境内的弯东、磨西、楚民坝、上田坝、下田坝,经过十八小时240里的强行军后,于五月二十九日晨赶到泸定桥西岸,当天,完成了飞夺泸定桥的光荣任务。

注释
⑴今石棉境内大渡河南岸在1951年6月建县前属越巂县河道七
场(安顺、新场、擦罗、洗马姑、纳尔坝、海尔洼、田湾)四十八堡,一般通称河道。大渡河北岸从大冲至挖角属汉源县管辖。
⑵、⑸、⑼杨得志《强渡大渡河》
⑶弋基固《老船工张子荣的回忆记录》
⑷、⒃弋基固、罗维忠、樊昭荣、孙文强等《安顺场调查记录(三)姚国强的回忆》
⑹、⑻、⑽、⒀、(23)弋基固《船工帅士高回忆讲话》
⑺弋基因《老船工何玉轩一九七二年回忆录》
⑾、⑿李光忠谈红军强渡大渡河
⒁、⒂、⒄、(21)文彬《从西昌坝子到安顺场》载《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长征记》
⒅韦崇德回忆强渡大渡河的船工
⒆攀昭荣、张弗尘《安顺场调查记录(四)访刘金福》
⒇弋基固、罗维忠、樊昭荣等《新民乡调查记录》
(22)孙文强、樊昭荣、张弗尘《新场三墩调查记录》
(24)樊昭荣、弋基因、张弗尘《安顺调查记录(五)访杨张氏》
(25)樊昭荣、张弗尘《先锋乡调查记录》
(26)孙文强、罗维忠《挖角调查记录(一)访李国兰》
(27樊昭荣、张弗尘《挖角调查记录(二)访向民夫》
(28)弋基固、樊昭荣、孙文强等《田湾调查记录》
(29)、(30)樊昭荣、孙文强《田湾光华村调查记录》
(31)弋基固、孙文强、攀昭荣、罗维忠《田湾什月坪调查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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